追究责任的。义愤填膺的他,本来当即便写了一份要求严惩太子闵若城的奏折,但想了想,还是压了下来,现在他却又庆幸自己做对了,因为这件事,也没了下文。
看起来是老皇身体已经不行了,舔犊之心生起,不忍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但一想到左立行和六万西部边军的下场,程平之便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但也就如此而已了,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招人忌的,程平之抱着以不变以万变的态度,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赈灾的工作。
他上任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安阳郡有不少本地官员在本地都是作了一二十年官儿的,做起这事儿来,倒是轻车熟路,让他省了不少心。
比起程平之的淡然,杨义却没哪么淡定了。他与左相杨义和,虽说是亲戚,但也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儿了,杨一和究竟记不记得他这个亲戚都还两说,但在平时,他可是拿着这四处招遥,唯恐别人不知的。现在想要撇清,那是长千张嘴也无法说得清楚的。
每每念及此处,心里便不禁恨得牙痒痒的,杨一和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太子做下了这等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事情,你居然还要保他,这完全是寿星公上吊,自己找死啊。你自己找死不要紧,可还要连累一大批无辜的人啊!
杨义自然是将自己划到了无辜这一类的了,此时此刻,他自然是忘记了这些年在官场之上顺风顺风,便是靠了这位左相偌大的名声。他说是左相的亲戚,难不成还有人敢去问杨一和不成?而且就算当真查起来,七弯八拐,也还真能拉得上一些关系。
以前的荣耀,现在便成了要命的拖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我欺也!
杨义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变化。首先便是自己的副手宿迁,这个以前远远的看见自己就会谦卑的弯着腰,堆满笑容迎上来的家伙,这几天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