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雨后的夜里,气温也不见得凉爽,空气如人心躁动。
她心里无法平静,声音低低哑哑,带着一点鼻音:“我不想再做把所有希望押在没有定准的事上,我认为,想再多办法让你接受这段婚姻是没有意义的。”
车窗开了个彻底,江偌被迫靠在陆淮深胸膛,耳畔是他咕咚咕咚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她却因为他方才的发问而未能感到安心,那心跳轻声拍打着耳膜,跟催命符一样,跳一下就使她更急躁一分。
她抬起头看向他,欲言又止,最终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胸膛上:“因为你根本没有做好接受婚姻的准备,其实……”
男人的胸骨很硬,江偌手指弯起,压了压后收了回来,“你才是最大的变数。”
比如他跟江舟蔓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就此了断。
可他既然会说出接受他和她的婚姻这种话,应该早就做了抉择。但他和江舟蔓之前的种种,让她不敢轻易下判断。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不信任他,也不知他只是临时起意,还是真有打算跟她就这么过下去的想法。
言尽于此,江偌认为,话终不能一下子说太多,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人和人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分隔地带,在那两边各自为界,需找对方法慢慢跨过去,太心急想要一步越过,容易闪到腰。
陆淮深和她之间,横亘着太多麻烦,不能一次性解决个干净。
江偌从他身上起来回到副驾驶上,因姿势别扭,她只能抻着腿蹭过去,样子难看又狼狈。
坐回置上,陆淮深将那药盒往捡起来揉成一团扔在一边,说:“别吃了,过了这么久吃了也不一定有用,对身体伤害大。”
说完,直接不给江偌思考机会,直接启动车子往回开。
江偌为此闷闷不乐,陆淮深说:“没弄在里面,怀上几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