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叔。
刘叔接了电话,听筒那头嘈杂不看,周围都是雨声,还有人声,“陆先生。”
“情况怎样?”陆淮深掌着方向盘,压着声音,仍然压不住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戾气。
“我刚从车里爬出来……”刘叔声音颤得不行,语无伦次说:“这边不好过去,我想劝太太回去,她说不回,我就想着冲过去,结果跟一辆车撞上了,车头都陷到路坎下去了……”
陆淮深厉声道:“别说废话,她呢?”
刘叔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忙道:“太太还在车里,已经失去意识了,她没系安全带,倒在前座中间了,不知道伤了哪儿,在流血,有过路人在帮忙把她拉出来……”
“别动她。”陆淮深声音在颤。
“啊?”
陆淮深双目猩红,几乎是吼过去的,“啊什么啊,让你先别动她,怕伤到内脏。”
挂了电话,陆淮深一把砸在方向盘上,咬紧牙关,两腮紧绷,轮廓棱角锋利,眼底一片难辨的滚滚浓黑,纠杂着懊悔与慌乱。
不多时陆淮深就到了山道出口,那里一片混乱,几辆车开了双闪停在附近,路灯下,一片花花绿绿的伞罩住一方天地。
而陆淮深眼里只有那半个车身翻进沟地里的车,瞬间,心想被人死死拧住一般。
他停下车,拔了车钥匙就仍在一边,顶着雨拉开那车的后车门。
心里有个声音响在开口之前:江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