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幸中的大幸是保住了视力,所以至少要买一件东西慰问她的眼睛,于是丽子和白井特意去了一家花店,作为慰问品,在那里买了一束鲜艳的花,然后朝医院走去。
他俩来到病房一看,一个像大白球似的东西卧在床上,此景不禁令人心碎。丽子把花束给她看了一下,女人马上激动地嘟嚷了些幼儿般的话语,那语调里充满了喜悦,仅此一点丽子也就十分满足,而且同情之心越发加深了。
“真可怜啊!来历还没弄清吗?”
“是啊,还没弄清。今天早上又有一名妇女跟着警察先生来到医院,但看了以后说和她要找的那个人的特征毫无相似之处,说完就失望地回去了……真可怜呀!”
负责护理的护士热情地作了回答,然后从丽子手里接过花束,和放在床头花瓶中枯萎了的花调换了一下,重新摆在病人能够看得见的位置上。
丽子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疯女人的眼睛问道:
“你认识我吗?我是相泽呀!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疯女人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听丽子说话,而且还说了些什么。但她说的话就像隔着暮蔼愿看东西那样朦脓,又像幼儿吃力地学说大人复杂的言语那样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疯女人细声唱起了歌,是一首听不出歌词的古老童谣。再凝神谛听,那声音非常悲戚,催人泪下。
丽子眼泪汪汪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像是拿定了主意,态度非常明朗地回过头来对站在身后的白井说:
“白井先生,我想出一个好主意!如果总弄不清这人来历,我打算认领她!你看行吗?”
“是为了跟那家伙赌气吗?”
白井显得十分惊讶。
“不,绝对不是。设身处地,我觉得她太可怜了……嗯,就这样定了,我来说服父亲,一定干个样给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