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像井一样的深洞张着大嘴。地板当作盖子,盖子下面似乎有阶梯。这是通向地窖的人口。
倘是平素的川手,看到这奇怪的地道,是会立即引起警惕的。虽说这是一个幼孩的央求,但他是不会盲目进到这种连老夫妇俩都不知道的秘密地窖中去的。
但当时的川手没有把这件事考虑为是现实世界的事,他以一种仿佛在梦中跟一身明治时代打扮的幼儿玩耍的模模糊糊的非现实感觉和恐怖也不当作是恐怖的毫无警惕的心情,也就是说,以一种如飘荡在天空中的异样的胰脏心理状态,身不由己地依着孩子的央求从这地窖的阶梯上一个劲儿地朝底部走了下去。
下完阶梯,沿狭长的走廊一般的地方走了几步,就来到了有八张铺席大小的地下室。水泥地板四边围有板墙。潮乎乎的泥土味,像是被填塞进来的停滞的空气,使人吱吱地耳鸣的死一般的寂静。蜡台上的蜡烛的火焰有如固体一般直立不动。
用手挡着蜡台看了一下周围的样子,这间没有一个家具的空荡荡的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箱子。这唯一的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刚好有卧棺一般大小的长方形白木箱,走近一看,只见那盖子的表面黑黑地写着什么。即使不想读也不能不读,因为在这意想不到的木箱上写着川手自己的姓名:
俗名川手庄太郎昭和xx年四月十三日死
啊!那是一口为装川手的尸体而准备的棺材。连“四月十三日死”这一日期不也同雕刻在那院子里的石碑上的日期完全一致吗?
啊!真会这样吗?我真是会被装进这口棺材埋在院子里的石碑下吗?要说是十三日,就是明天啦。不,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正确地说是今天。难道我真的快要那样了吗?
川手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还没有真的感到吃惊。虽然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恐怖,但那好像是透过薄丝看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