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副德行,我有个有钱的亲戚。啊,是类似于亲戚的家伙。只要我敲他一笔竹杠,他就会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将一百两、二百两的钞票拿来,并对我说尽管用。哈哈哈。”
男人那张可怕的面孔越喝越明亮,越喝越讨人喜欢。喜八甚至会想:这样的人会有前科?
“以前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昨天刚刚弄清楚。我该转运了。明天他就会送钱来。什么?他不可能不来给我。哇哈哈哈。我也是有钱人了,有钱人了。兄弟们,宋庆祝一下。再干一杯。”
男人说得唾沫星直飞,那骨节粗大的手不断重重地拍打在植村喜八的后背上。看着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感到那天腰揣短刀,尾随舞女之后的男人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喜八想乘对方酒酣之际,打探一下他与蝶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认不认识三友馆的一位名叫胡蝶的舞女?”
喜八拣了个机会,漫不经心般地问到。
“什么?”
“一个名叫胡蝶的舞女。”
话音刚落,那方才还起劲的前科者一下子变了脸色。
“胡蝶?你说胡蝶怎么了?”
前科者那张扭曲的面孔,死盯着喜八,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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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听到胡蝶一词后,立刻变得气势汹汹,植村喜八一下子就呆住了,顿时痛恨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家伙也许会杀了我。”他脑中一下闪过这样的念头。
喜八脸色大变,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对方,而前科者那张铅灰色、青筋突起的大脸如金刚力士般逼迫过来。
“你是蝶什么人?”
从前科者的嘴中喷出含有高度酒精的唾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喜八的脑中闪现出许多的意味。怎么回答才好?从对方那充血的双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说明这不是一句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