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他平时用来谋生糊口的那套说惯了的谎话。
“你对我挺好。”
“你这个坏娘们,”他说。“你这个有钱的坏娘们。这是诗。
现在我满身都是诗。腐烂和诗。腐烂的诗。”
“别说了。哈里,为什么你现在一定要变得这样恶狠狠的?”
“任何东西我都不愿留下来,”男人说。“我不愿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留下来。”
现在已是傍晚,他睡熟了一会。夕阳已隐没在山后。平原上一片阴影,一些小动物正在营地近旁吃食;它们的头很快地一起一落,摆动着尾巴,他看着它们现在正从灌木丛那边跑掉了。那几只大鸟不再在地上等着了。它们都沉重地栖息在一棵树上。它们还有很多。他那个随身侍候的男仆正站在床边。
“太太打猎去了,”男仆说。“先生要什么吗?”
“不要什么。”
她打猎去了,想搞一点兽肉,她知道他喜欢看打猎,有心跑得远远的,这样她就不会惊扰这一小片平原而让他看到她在打猎了。她总是那么体贴周到,他想。只要是她知道的或是读到过的,或是她听人讲过的,她都考虑得很周到。
这不是她的过错,他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完了。一个女人怎么能知道你说的话,都不是真心实意呢?怎么能知道你说的话,不过是出于习惯,而且只是为了贪图舒服呢?自从他对自己说的话不再当真以后,他靠谎话跟女人相处,比他过去对她们说真心话更成功。
他撒谎并不都是因为他没有真话可说。他曾经享有过生命,他的生命已经完结,接着他又跟一些不同的人,而且有更多的钱,在从前那些最好的地方,以及另外一些新的地方重新活了下来。
你不让自己思想,这可真是了不起。你有这样一副好内脏,因此你没有那样垮下来,他们大部分都垮下来了,而你却没有垮掉,你抱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