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暗自惭愧,还是父亲定力深厚,居然一点也不见慌乱。
谁知在进万壑松风堂时,徐阁老居然迈不过去门槛了……
贵宾们都看到,老阁老的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任他如何发力,都没法抬起一尺高。
这年代身份地位越高,家里的门槛就越高。徐阁老身为两朝宰辅、官居一品,门槛自然是超过一尺的。
只见他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儿子,尽量减轻给双腿的压力,可就是迈步过去。
“哎,不服老不行啊。”徐阁老自我解嘲的对宾客们笑道:“我徐家的门槛得降一降了。”
宾客们赶忙说些‘阁老为过操劳,身子亏空太厉害了’。‘这天太冷,身上关节太硬,自己迈着也吃力之类’的团圆话,替他打了圆场。
众人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帮着将徐阶抬进了堂中,然后便把话题岔开了。
对一个六十六岁的老人来说,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徐璠却知道,今早老爹还能不用自己搀扶,就迈过这道门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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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插曲之后,主宾入席。
徐阁老端坐在上首,目光和煦的扫过堂中众人。
这万壑松风堂里,一共摆了六桌。
这会儿虽然坐得满满当当,但除了方才陪他说话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些凑数的本地乡绅。
而本该坐在那里的是华察、王梦祥、潘季驯、钱若水等一干江南顶级士绅的……
这帮人却几乎全都缺席了。
想到这儿,徐阶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自己诚心实意邀请他们来吃酒,他们却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齐刷刷的缺席。
这事儿干的也太绝了吧!
可他偏偏还得强颜欢笑的端起酒杯,发表一番粉饰太平的开场白。
好在大多数来宾并未察觉到异常,酒宴顺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