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将军侯,为我弃了兵权也就算了,如今还自请除族跑到这乡下地方来当个一文不名的平头百姓,可会觉得不甘?”
陆行舟显然没料到她忧思的是这个,有片刻的愣神,随后面色坦然地回她,“没有甘不甘,只有值不值得。用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换得几十年的清静安宁,我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值。
阿音,我大概猜出你在琢磨什么了,别想着撵我去边境,从我交了兵权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再重新掌权,
我等真正与你成为夫妻的一天等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的每一天都是怎么过的,你就算体会不到,想必也看在眼里。
到了现在,我有权为自己做一回主。”
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你有了我的骨肉,我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抛下你走人。”
芳华听了,抿嘴笑笑,“我不是撵你走,就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而已,都到了这一步,你说你不可能抛下我,那我还没可能将你往外推呢!你要是走了,等我孩子出生管谁叫爹去?”
见她心情有所好转,陆行舟跟着愉悦。
安胎药很快抓来。
陆行舟亲自洗了药罐去煎。
暗卫们只是身手和刺探情报的能力不弱,烧饭煎药这种小细节上,他们是不会的。
更何况就算会,陆行舟也没想着要假手于人。
不算大的篱笆小院,一排房子分三间。
正中堂屋,左侧卧房,右侧厨房。
知道不会有客人来,并没有设客房。
篱笆院门口,趴着一只半大的看家小黄狗,闻到主子煎的苦药汤子味儿,嫌弃地将脸歪向一边。
药煎好,陆行舟送去堂屋。
芳华已经把之前采来的花插好,她在这方面很擅长,所以哪怕用不是名贵花瓶,而是装水的小瓦罐,她那双手也能将野花插出与屋子相得益彰的效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