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外头浇花,她险些吓没半条命。
之后去问了陆平舟,陆平舟端着茶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直接当着文姨娘的面跟她说:“已经不能人道了,若是再无家可归,那得多可怜?大奶奶一向仁厚,当年连身子都舍得给他,如今总不至于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吧?好歹同床共枕过,这点儿收留的情面,还是要给的。”
苏仪已经想不起来她当时是怎么回答陆平舟的了,她只知道,每次在正院里见着那个男人,她就跟做了场噩梦一样。
以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陆行舟身上,只把陆平舟当成没多少活头的病秧子,哪曾想到头来,她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个。
被她轻视了将近二十年的病秧子,竟然是条毒蛇。
陆平舟看人时的眼神,整人时的手段,无不让她感到胆战心惊,后怕连连。
苏仪后悔当初没有在发现被换婚那天第一时间提出和离。
到了如今,她已经没办法从陆家安然脱身。
这把年纪提出和离,先不说外头人会不会笑话,陆平舟压根也就没那意思,除非她实在待不下去收拾东西自个儿走人,否则陆平舟“不休不离”的态度是不会变的。况且真闹到那一步,她偷人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完全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然而留在陆家,她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煎熬,至于能熬到几时,连她自己都说不准。
敛去思绪,苏仪看着老嬷嬷,“若是不太要紧,我就不回去了,你转告大哥,什么事儿他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已经是陆家妇,没道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
老嬷嬷显然没想到姑奶奶会说出这种话来,惊愕地张了张嘴。
眼瞅着苏仪转身要进去,她忙追上前,低声说:“是跟之前的昌平长公主有关。”
闻言,苏仪脚下一顿,“赵寻音?”
老嬷嬷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