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从来没有教过这孩子叫爸爸。

一直都是妈妈，婆婆两个称呼而已。

而筱筱现在只会叫妈妈。

兰姨知道陶榕是离婚的，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爸爸惹夫人不开心。

但是每次兰姨带着筱筱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凭借着天生的好相貌和乖巧的脾气，吸引着一大群长辈宠爱的筱筱自然也从别人那边听到更多的声音。

对于这样的小孩，别人会逗她说的，除了妈妈，就是爸爸。

而今天，筱筱第一次成功的发音，之前可能也叫过，但是发音不标准，没有被听出来。

但是这一次发音很标准。

聂昭听懂了，陶榕也听见了。

一个无知，一个难耐。

筱筱不停的叫了好几声爸爸之后，又开始叫妈妈，也许对她而言还不知道这两个词有着怎样的意义。

平时她叫，就会有人来照顾她，但是这一会儿功夫，只有不舒服的怀抱，却没有人理会她了，顿时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更是让聂昭不知所措了。

“别……别哭。”本能的，聂昭试图安抚筱筱，明明连声音都是他一年多以来最温柔的状态，可是对筱筱根本毫无用处。

突然，聂昭感觉手臂上一凉，仿佛衣袖湿了。

聂昭低头看下去，顿时嘴角有些抽搐。

兰姨总算收拾好了婴儿车，看到这场景也愣了半响，赶紧上前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尿了，您……您快放下她，给我，我来给她换尿布。”

聂昭将筱筱放进婴儿车，还被拽着衣袖狠狠甩了几下，好像筱筱对他不明白自己暗示半天的行为很不满似的，聂昭一脸纠结的小心翼翼拨开小手，接过兰姨递过来的纸巾，开始擦拭衣服。

但是某些液体已经渗入，光擦是没用的，只能一脸无奈的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