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书会放在枕边一读再读。有些书,适合青天白日亮相在书架。有些书,读完之后把它收藏于黑暗之中。如同收藏青春,收藏记忆和历史,收藏一份信物,收藏另一个隐蔽而真实的自我。
事实上,13年之后,她重新又把它取出来。再次读完一遍,并决定写出第一封信给不曾谋面的作者。
她说,如果有一种结局是命定,人无法借助任何假定逃离。哪怕貌似逃离,也不过是兜转自我欺骗的小圈子。命运总是静静守候于拐角处,等待你我迎头撞上。即使我们获得一段叛逃路途,建设自我欺骗和生活幻象,积极争取斗志昂扬,获得时间。人生照旧铜墙铁壁。
她说,我和历史失去联络,也不流连往事。到了伦敦之后,和一同,琴药,所有故人故事,彻底截断关系。我本能地把心设置成一个机警的平台,观察和过滤随时闯入的思维和情绪,把漂浮不定的幻象如同击打透明气泡一样,生发时即刻自动破碎。一切只当它是浮光掠影,这样才能控制自我。
我见过太多身不由己,情难自禁。这是一种软弱和羞耻。
有时我想,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与我有关系。人与人的关系,究其本质,也许是彼此满足需求和幻象的关系。如果无法成立,它就将面临孤立、隔绝、断裂、分离、摧毁。人,所有的人,只能静默无声小心翼翼,生活在属于自己的深渊边缘。
因为对人的世界的无法信任,她放纵于肉体和药物。也谈过数次伤筋动骨的恋爱,都是和年龄大15岁之上的男子。有的是她的教授,有的是商人、艺术家、模特、律师或医生,身份国籍形态截然不同,相同的是,她都曾试图刻意在他们身上寻找少女时代留下烙印的痕迹。她信仰过一个男子的美和光能,信仰过他的自生自灭,无所作为,他的不驯和无情。她幻想自己还能够得到,每次故作投入,竭力燃烧自我,但每次都挫败而终。
这些男子,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