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的本质都是交易。既是交易,就需要大家各有付出,各有所得,并且两方平衡。否则就难以长久成立。他们彼此之间非常合适。
他给母亲写信,说,妈妈,我即将和荷年结婚。我将回上海主管分公司。我们在上海新购了别墅,房间宽敞,你是否愿意来与我们同住。母亲回信,说,你的内心明了,我很感安慰。在老家居住很好,也不愿意与未来儿媳有任何冲突。你只需带她来家里办一次婚宴告慰亲戚朋友,便已算周到。
那年他二十四岁。男人过早成立家庭,有助心意专注投入事业。这是他设想过的生活模式。他决定结婚。而那时候内河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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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两三年时间,长久游荡和居住在东南亚那些宗教气息浓烈的贫穷国家里,混迹于小旅馆和街头巷坊。主要是喜马拉雅山麓周边的国家地区,克什米尔、尼泊尔、锡金、不丹、老挝……给地理杂志做专栏,写稿,采访,用以谋生。
她去英国与她的母亲见过一面。母亲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只蝴蝶,背井离乡,常年在异国生活。很长时间里是个舞娘。后来嫁过几个有钱男子。她们见面之后依旧疏远。但她知道了血液里那些盲目和奔放的气质来自何处。她不想再花她的钱,也不想与她住在一起。
她的生活就是长期旅行,到处为家。在廉价小旅馆里一住数月,然后再换下一个国家,下一个城市。对脚下的土地没有任何界限的认知感,却有更真实的感受。仿佛随时可以在路途上死去。一直居无定所。她依旧有信件来。
善生,我在加德满都,坐在小饭馆的门边上,看到喜马拉雅山的雪。白得发出蓝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天空连接的原因。那种蓝光,根本不可能属于人世……我从不曾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少年的时候,你以我为耻。就如同你对自己隐藏的耻辱感。你不能原谅我,在意并且憎恨我所做过的一些事。但是你如何来界定一个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