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吃,累了就躺,这一切需要意志来克服。
你不应该把对感情的需索,当成弥补内心空缺的方式。那块空缺是你的黑洞,吸收一切进入的光线。你没有可能得逞,内河。你的身体里有与飞蛾扑火相似的化学元素,需索光和热量。不过是按照本能行事。你只能再次付出代价。
她说,所有的人都以我为耻,都觉得我活该,咎由自取。你走之后,我在医院里无人探望,舅舅舅母来送衣物,只到护士办公室,不与我见面。我犯罪了吗?我让他们觉得被羞辱了吗?那么多人对着我指点评判,仿怫他们是理所应当的道德法庭。我知道你厌恶我做某些事情,但它们对我来说,是我要去往对岸必须渡过的河流。人怎么可能因为怕浸湿自己而不过河。
男人并不是你踩着过河的石头。你同样伤害别人。我去年过年回家,同学对我说,他已经被辞退。他离婚了,两个孩子跟他老婆。他在家里开煤气自杀,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抢救回来。你最终令他走到绝路。你并不如你自己所认定的那般无辜。你总是有理由说服自己。因为事实上,你需说服的也只是自己。你不在乎别人是否难过或尴尬。
他说完这些话,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那年独自来到教师宿舍,想拼尽全力揍那个男子一顿,不管之后结果如何,不管死活。必须要做完这件朝思暮想的事情。她在雨水泥地上满脸鲜血受人践踏的样子,是他自身的耻辱。这是他的仇恨,需要亲自来清洗和了结。但是男子家的门窗紧闭,没有了人烟。时间给予最终审判。而在她的内心,这份创伤无法释然。她对感情接近偏执的渴求和失望,还在像火焰一样燃烧,灼伤自己,并一直企图引燃他人。
他制止她。但她并不想停息,她的话非常多。她继续喝酒,继续说话。已经完全喝醉,手碰翻桌子上的空酒瓶和酒杯,哗啦啦碰撞成一片。整个人几欲倾倒在桌子上。
他令我在精神病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