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去温暖她。
明楼心底闪过一念。谁人不是父母所生,爹娘所养?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惨烈而无奈的。他脑海里闪现的是黑牢里的尸体,黑墙上的一个个枪眼。
汪曼春坚持要去凶杀现场,明楼只得抱着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吩咐阿诚把车开进院子里。阿诚的车只能停在院子门口,他跑到明楼跟前,想替他接过汪曼春,让他换换手。怎奈汪曼春的手紧紧拽着明楼的袖子,明楼知道她不肯让阿诚碰,于是,自己抱着她穿过小院,上了车。
他们一路上开车直奔霞飞路,偏偏这一地段是最繁华和热闹的,加上除夕夜出门看烟花的人太多,路上的交通几乎瘫痪了,他们的车子几乎以爬行的速度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越过繁华的长街。
汪曼春一直躺在明楼的怀抱里。
明楼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的行人和半空中散落的烟花。
阿诚一直想开快一点,因为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他还得赶在十二点钟以前送明楼回家。如果赶不回去,大小姐指不定要怎样发脾气。
他们到了凶案现场后,汪曼春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明楼陪着她穿过法国巡捕房的警戒线进入西餐馆。
可是,当汪曼春看到血淋淋的现场时,她又发狂了,当场开枪要打死一个在场的服务生,幸亏明楼手疾眼快地给拦住了,否则,在法租界杀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明楼站在房间里,听着隔壁房间汪曼春嘤嘤不止的哭声,他下意识地看着手表,指针指向晚上十点一刻。
他真是疲惫极了,疲惫到骨髓。
“她历来不肯听人劝。”他背后有人讲话。明楼不回头也知道是梁仲春。
“她要早听我一句,也不至于这样。”梁仲春说。
“汪处很固执,是吧?”明楼问。
“岂止是固执,汪处办事,我行我素惯了。我曾经劝告她,让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