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秘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说:“二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明先生还有一件公务正在处理,不过,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
明先生?汪曼春的某种假设开始形成了。
她和自己的同事一起走进新会长的办公室,她眼前一亮,心肝都震了,她果然看见了明楼。
她看见了明楼,而明楼此刻并没有看见她,或者说是没有抬眼看她。
明楼斜倚在圈椅上,一只手撑着腰,姿势很随意,垂着眼脸,在沉思。他的脸对着大而光洁的玻璃窗,窗子外面正对着“佛西楼”,一家德国乡村俱乐部。
明楼身边的秘书、随从、工作人员无论男女,一律穿着严谨的中山装。他们大约依着惯例似的等着明楼深思熟虑后再处理棘手的事情。果然,不一会儿明楼睁开眼,问:“刚才说到哪儿了?”
“关税的额度。”女秘书答。
“关税总数每个月至少要保证两千万元的收入。”明楼一边想,一边核算着,“统税多少?”
“须一千三百多万元。”
“一千三百多万元,现在半数都不到。”明楼说,他伸手去拿咖啡杯,随从上来给重新换了一杯,“通知中储银行总务处马副处长,我们可能要调用他们的预备金。”
“是,会长。”女秘书记录后退下。
阿诚上前说:“梁处长和汪处长来了。”
明楼这才转过身来,把注意力集中到两位处长身上。梁仲春与汪曼春同时立正、敬礼,站得笔直。
“卑职特工总部行动处处长梁仲春。”
“情报处处长汪曼春。”
明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梁处长是吧?”明楼先跟梁仲春搭话。
“是,明长官。”梁仲春的声音很洪亮。
“昨天晚上,我跟你们易主任谈了一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