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梁家别墅门前,陆离注视着上前叫门的薛守业,神色中一片复杂。
从薛天赐到如今,六百年已经过去,当年的袍泽尽皆入土,大概连骨头都烂了,而他依然活着。更准确来说,他以另外一种状态活着。
尽管经常被张建吐槽为哲学家,他其实根本不懂哲学,更加不了解人之所以为人的真谛。
他之所以是他,究竟是因为记忆的存在,还是自我意识做主,这点儿恐怕连最顶级的哲学家都无法解答。
随着大门悄然打开,陆离终于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何必胡思乱想,他们再怎么说都是那些兄弟的后人,就算为了当年的承诺,只要他们拿出姿态,自己就不会言而无信。
隔着木门,他静静看着对面,对面的薛仁志等人同样注视着他。薛仁志的目光复杂无比,有吃惊,有怀疑,更多的却是热切。
“陆——先生,请进。”
看着双方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开口,身为主人的梁振邦心中苦笑,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哦,对对。我是薛仁志,现任薛家族长,请进。”薛仁志牙关一咬,说道。
“你好。”
陆离笑着点点头,跟随薛仁志几人进到客厅。
落座之后,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充满诡异。
薛仁志观察陆离片刻,温和的道:“陆离,我听守业说你有薛家拳后两层心法,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如何得来?”薛仁志急切的问。
陆离眨了眨眼睛,古怪的道:“薛族长,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
薛仁志听得一愣,心中恍然,扭头朝梁振邦吩咐道:“振邦,借你的书房一用。”
“好,伯父尽管用。”
听见梁振邦答应,薛仁志站起身,看了眼薛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