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走来,料是新起烧水。也想到兄弟劳苦,昨晚不知受冻没有。今天人多事多,意欲赶往相助。刚进厨房,一眼瞥见潜夫坐在饭桌旁,桌上放有年菜空碗剩汤,勾起前隙,好生不快。勉强向潜夫略为招呼,便问:“弟弟在做什么?”萧清忙答:“我早起烧水待客,肚皮饿了,多亏郝世哥来帮我下了两碗挂面吃了,正给你煮呢。”萧玉心想:“此时无人,正好向兄弟劝导,偏生小郝跑来,撞魂碍眼。”心中有气,又不便发作。舀些汤罐水洗漱后,自往房中等面。满拟潜夫与己面和心违,不会随来。谁知潜夫知萧清相留作伴,必有原因,乘他回房,抽空跑回家中告知二老,决计守着萧清,不到午后客来不走。面好人回,也同走进。人家丧乱相助,还须承情,不能过于怠慢。潜夫也不理他,自和萧清谈说,帮同料理一切。萧玉每唤萧清,潜夫必定随往,在自厌恶,无计可施。萧玉也颇聪明,几句喊过,恍然大悟。明白兄弟不愿绛雪为妻,有心找出人来作梗,不禁忿怒。暗骂:“不知好歹的东西,除非你不认我为兄,离家别居,谁还能保你一世?我如不把这亲事做成,四人合力同报亲仇,誓不为人!”因绛雪叮嘱不许硬逼,成否都不许再给兄弟气受,否则不肯甘休。当时恨在心里,索性避开,不再答理。
直挨到申未之交,才来了二三十人,还俱是萧逸门下,萧清相厚的同门师兄弟,因奉师命,会同前来。事前已先着人送信,说丧家无人,所有祭席纸箔俱都带有,一到就上供,供完一起烧。佛事照例由本家子弟和村中一些信佛通经的人,在灵前唪诵。来人一半师命难违,一半看在萧清面上,草草终场。萧清自觉冷落,不似往日别家热闹虔敬,事难怨人,好生伤心,人走将尽,犹在灵前悲声诵经不起。萧玉却知这是具文,巴不得早些人走天黑,好去赴约,见状正合心意。不料郝潜夫受了乃弟之嘱,独独不走。萧玉实忍不住厌恶,方要发作,还算萧清见机,看出乃兄神色不妙,悄嘱潜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