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竹梢上穿回,双足倒挂,探身下去,两手拉绳,将尸首提到离地一人来高,悬在竹竿之上。再把另一头放松,与套人那头结而为一。然后用身带之刀,切断余索,纵身下地,将祭桌上供菜香烛,一齐翻倒砸碎,狼藉杂呈,作为恶鬼显魔,取了二娘替代。
一切停当,再看萧元,仍然呆立原处,满脸愁苦之容。疑心他为自己狠心毒手所慑,益发有气,狞笑一声,说道:“你什事不问,还差一点误在你的手里。如今事完,还不快走,要在这里陪这婆娘一同死么?”萧元见她目射凶光,脸上似蒙着一层黑气,不禁胆寒,上下牙捉对厮打,结结巴已颤声说道:“我、我、我……冻、冻、冻、冻……坏了,如今手脚全不能动。好妹子,莫生气,千万救我一救。”畹秋才知他为寒气所中,身已僵木,难怪适才袖手。一想天果奇冷,自己一身内外功夫,来时穿得又暖,尚且冻得足僵手战。做了这一会事,虽然暖和了些,因为勉强用力,手足犹自疼痛,何况是他。便消了气,和声问道:“你一步都不能走了么?”萧元含泪结巴答道:“自从来此,从未动过。先只觉得心口背上发冷,还不知周身冻木,失了知觉。自妹子说完走后,装鬼叫时,仿佛气不够用,勉强叫了一声。这婆娘走来,我想将她打倒,一抬手才知失了效用,但还可稍微摇动。这贱婆娘死不一会,觉着眼前发黑,更连气都透不转,哪能移动分毫呢,恐怕中了寒疾,就回去也非瘫不可了。”说罢,竟颤声低哭了起来。按畹秋心理,如非还有一个魏氏,再将萧元一齐害死,更是再妙不过。知道人不同回,魏氏必不甘休;置之不理,更是祸事。但人已不能走动,除背他回家,还有何法?想了想无计可施。又见萧元神态益发委顿,手扶坡壁,似要直身僵倒,再不及早背回,弄巧就许死在当地。万般无奈,只得忍气安慰他道:“你不要怕,我和你患难交情,情逾骨肉,说不上男女之嫌了,趁此无人,背你回去吧。”萧元已不能出声,只含泪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