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节,差点没被野骡子踹死。当时走的,也是这片树林,却没见这个水塘,想是把路走偏了些,误走到此。照野骡子的路走,定要遇上,被它踏为肉泥。只有仍往回走,找到原路,省得送命。”
风子哪肯舍近求远。事有前定,野兽游行,又无准地,如走回去,焉知不会遇上?便对二人再三开导,说大神本会神法,遇上也保不妨事。如真不愿行,便听他二人自己回去。二人闻言,更是害怕,只得半信半疑地应允。风子因路已走错,用不着二人引导,好在方向不差。二山民怕鬼怕神,此时也决不会逃跑。便和云从将身背行囊解下来交与二山民,自己一手持刀,一手持锏,在前开路。那路上草木已被野兽踏平,走起来本不碍事,不多一会,便将那斜坡走完。想是不到时候,一只野兽也未看见。二人却越加忧急,说和他们上次行走一样,先时如看不见一个,来时更多。云从、风子也不去理他们,仍是风子在前,二人在中,云从断后,沿着前面山麓行走。走了一会,忽在林茂草深,兽迹不见,也没有什么动静,二人方自转忧为喜。
四人俱已走饿,便择了一空处,取出食粮,饱餐一顿,仍自前行,按照日色方向,顺山麓渐渐往山顶上走,也不知经了多少艰险的路径,才到山巅。四顾云烟苍茫,众山潜形。适才只顾奋力往上走,没有回头看,那云层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的,来去两面的半山腰俱被遮没。因为山高,山顶上依旧是天风冷冷,一片清明。四人略歇了歇,见那云一团一团,往一处堆积,顷刻成了一座云山。日光照在云层边上,回光幻成五彩,兀自没有退意。山高风烈,不能过夜,再不趁这有限阳光赶下山去,寻觅路径,天一黑更不好办。反正山的上半截未被云遮,且赶一程是一程,到了哪里再说哪里。能从云中穿过更好,不然就在山腰寻觅宿处,也比绝顶当风强些。商仪停妥,便往下走。渐渐走离云层不远,虽还未到,已有一片片一团团的轻云掠身挨顶,缓缓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