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底是否幻景。自己也是劫后余生,天狐深明前因后果,她既说全仗自己脱劫,岂能在此命丧妖物之口?即使遭受凶险,神驼乙休纵未前知,也必不能坐视不管。譬如当初不遇秦氏姊妹,也许早就惨死在许飞娘手下,又当如何?”想到这里,把心一横,两眼一闭,重又恭恭敬敬,虔诚拜将下去。身才拜倒,妖物虽还没有就扑到身上,那股子奇腥已经越来越近,刺鼻晕脑。虽说信心坚定,毅力沉潜,当这密迩妖邪,转眼便要接触,又在这幽暗奇险的环境中,毕竟还是有些心惊胆怯。料知不消片刻便可过去,适才主意一个打错,被妖物扑上身来,那时想逃已不可能,不死也必带重伤。又想到此时一个把握不住,万一怪物是假,岂不将连日所受艰难辛苦,都付流水?宁可葬身妖物口内,也不可失言背信,使垂成之功,败于俄顷。索性两眼睁开,看看妖物到底是何形状,死也要死个明白,成败付之命数。
刚把胆子一壮,便听一种类似鸾凤和鸣的异声,由前面远处传来。睁眼一看,前面光华已经缓缓倒退下去,金光强烈,耀眼生花,用尽目力也未看出那东西形状。只依稀辨出一些鳞角,仿佛甚是高大狰狞。金红光华在密云层中射透出来,反映出一层层五光十色的彩晕,随着云儿转动,卷起无量数的大小金红旋圈,渐渐由明而晦,朝前面低处降了下去,半晌才没有踪迹。那云也由密而稀,逐渐可以分辨眼前景物。才看出经行之处,是一个宽有丈许的一条平滑岗脊。两边都有深壑,高崖低覆,密阴交匝,不露一线天光,阴沉沉像一个天刚见曙的神气。往前又拜不了两步,伏地时节,摸着一手湿阴阴的腥涎。细一辨认,岗脊中间,有一条四五尺宽的婉蜒湿痕,那妖物分明是龙蛇一类。计算距离最近时,相隔至多不过丈许,暗中好不庆幸。妖物既退,云雾又开,惊魂一定,越发气稳神安,把一路上劳乏全都忘却,渐行渐觉岗脊渐渐低了下去。
拜走约有两三里之遥,两面危崖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