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曼娘捧到床上,也不给她衣服,用被盖好,然后端了瓦钵出去。一会工夫,听得老婆子在外面屋内说话,隐约听得那少年猎人说:“妈,你不要管我,少时我打地铺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那老婆子道:“平时我吃素,你还劝我,每日专去打猎杀生,这会又慈悲起来了。她又是个女的,毒中得那么深,有的地方,你和你爹爹又不能近前给我帮忙。偏你这孝顺儿子,会想法磨我老婆子一人。”那少年猎人又说了几句,并未听真。又听得那老婆子道:“妈逗你玩的。我天天想行善修修来世,如今天赐给我做好事的机会,还偷懒吗?她如今刚行动完了,药汤也大热,略让她缓缓气,再给她洗吧。只是你爹爹说,由此每日早晚给她服药、洗澡、行动得好几天,要过十几天,毒才能去尽呢。”那少年猎人道:“诸事全仗妈救她,少时给她洗澡以后,我到底是个男子,虽说行好救人,恐防人家多心,我就不进去了。”那老婆子又道:“我说你这孩子,虎头蛇尾,做事不揩屁股不是?你怎么给我抱回来的?这会又避起嫌疑来了,只要心里头干净,我们问心无愧,怕些什么?女人家长长短短,当然不能叫你在旁边。她这十几天服药之后,身子一天比一天软,白天不说,晚上扶她起来用药,我一个人怎忙得过来?”那少年猎人闻言,没有言语。
那老婆子随即走了进来,先摸了摸当地的木盆。又待了片刻,才走过来,将曼娘仍又捧起,放到木盆里面。曼娘闻得一阵药香,知道木盆中是煮好了的药汤。那老婆子先取盆内药渣给曼娘周身揉搓,未了又用盆中药汤冲洗周身。曼娘浑身少气无力,全凭老婆子扶掖搓洗了个够,用盆旁干净粗布擦干,捧上床去。那婆子又取过一套中小衣,对曼娘道:“姑娘衣服不能穿了,这是老身两件粗衣服,委屈点将就穿吧。”曼娘见那老婆子生得慈眉善目,偌大年纪,竟这样不借污秽,殷勤服侍自己。想起自己幼遭孤零,从未得过亲人疼爱,纵横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