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连忙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们有好菜何不早说?我们如今业已酒足饭饱,改日再扰你们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开的是酒饭铺,先前我这位朋友要酒要菜,你们那一个伙计竟然不愿卖他,仿佛欺生似的,如今又来赔话,是何缘故?”酒保闻言,先抬头四下看了一看,才悄声说道:“本不怨三应生气。今天因为罗九太爷在此请客,这座楼面原不打算让给外人的。偏偏罗九太爷手下什么样人都有,照例不许人问的,我们这本地差不多都知道,只要遇见,自己就会回避。先前你老同这位道爷上来时,我们也不知是不是罗九太爷的客。及至坐定,要完酒菜,才知二位是过路客官,已经要了酒菜,怎好说出不卖来?后来东家知道,着实埋怨了我几句,说今天九太爷请客,是在怒火头上,非比往日,忠心伺候还怕出错,如何将座卖给外人?话虽如此说,但是也不便催二位走,只得叫大师傅匀出工夫,将二位酒菜一齐做得,端了上来。原想二位吃完就走,不想又上来了这位客官,我们那个伙计不会说话,招得这位客官生气。幸而所说的话,因是外乡口音,没被他手下人听了去;又多亏你家解劝,给请了过来。要被他们听见,那乱子才大呢!虽然三位在这里吃喝,我们背地里哪一个不捏着一把汗?也怪我们刚才不预先打个招呼,以致九太爷上来时,三位连起立都不起立。幸而在偏角上,九大爷不曾看见;他手下人,又因为九太爷心中有事,顾不到这里,没有闲心和三位淘气。如若不然,慢说九太爷不答应,连他那一班手下人也不肯甘休的。”心源闻言,笑问道:“这罗九太爷这般势要,想必是做过大官的吧?”酒保闻言,抿了抿嘴笑道:“你家少打听吧,三位俱是外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耳不听,心不烦,吃喝完了一走,该干什么干什么,比什么都好。”
心源知他不敢明说,还待设法探他口气,楼下已有人连声喊他。这时楼上除心源三人外,并无他客。许钺起身漱口,无意中挨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