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说不能渡你,一则你这人很好;二则俺爹不在家,俺兄弟年轻,有点推托。这都不说,俺们还有一位大靠山,有了他在,什么大乱子也不怕。可惜他老人家原说今早来的,天还没亮,俺便守在这大树上;直到如今,还不见这位老人家的影子。也许有什么事耽延未来,你又非赶紧过去不可;否则等有人来打了招呼,就更不好办了。”
说时,何玉已把缆索解下,催道:“哥哥,有什么话,上船再说吧?”
孙同康本就心急,再听两小兄弟语气,越发惊疑。料知不是善地,再迟必有敌党寻来;便是这两小孩也非寻常,敌党情形必有知闻。觉着越早开船越妙,且到船上,再行探询。闻言不等招呼,口称多谢,脚一点,便往船头上纵去。那渔船本来甚小,少年虽有一身好武功,水面上事却从未弄惯;又当心虚情急之际,落脚稍重;何氏兄弟恰在此时,连索带人一齐纵落。如非何氏弟兄是会家,几乎将船侧转。就这样,还晃了两晃,才把势子稳住。
船本随波荡去,孙同康立在船头上,见何成正持桨要划,忽听答的一声响,猛又觉脸上中了一下重的。一摸,乃是一滴水点,不知怎会打的生疼?再定睛一查看,由岸侧丛草里落下一根细长柳枝,正搭向船头之上,那船便不再顺流下淌。
时当汛期,水涨流急,只见船头上激起来的浪花,滚滚翻翻,顺两舷两侧往前驶去;那船却似定在逆流之上,便不再动。仓促之间,没看出是何原由。又见何成,放了木桨,停手欲起;心方觉异,正想问话,忽见何玉笑嘻嘻朝着岸上说道:“你老人家甚时来的?
俺弟兄守了一早,怎未看见?来了不露面,不放船走则甚?”
话未说完,便听岸上有一老人声口答道:“呸!你这个小鬼头,我还没有给你找到师父呢,先就说鬼话;你后来真没看见我么?你哥虽没见我,后来你和他做鬼脸,已然知道,还要装腔,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