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忙即卧倒,连喊:“阿姊少停,我不起来,再睡一歇就是。”阿婷回眸微嗔道:“不听好话,什人理你?”说罢自去。陈业仍盼她回,等了片刻,也自迷糊入睡。嗣听耳旁一娘说话之声,二次惊醒一看,桌上冷盘杯著已然摆好,地下湿阴阴的,阿婷正就烘炉上将新烤干的湿衣取下折叠,窗外春雨依然未住,看神气似在等他起来吃饭,知时不早,赶即起身。阿婷打来面汤漱口水,笑道:“你还睡不睡呢?可知现在什辰光么?天都近午,把两顿并一顿吃了上路吧。”一娘见陈业面有愧色,笑道:“你们年轻人都是这样,也能熬也能睡。阿婷做好点心,见你未醒,也是倒床便着。我见你两个都睡得香,也没有喊。今日下雨,路不好走,阿婷快去端饭,陈贤侄还要回天目山去呢。”当下由阿婷取下热饭点心,三人一同吃完。
陈业要将借衣换下,一娘母女俱说:“无须,我家也无人穿。将来由你代衣主人办他未完之事,这兆头很好,就送你穿吧。”陈业看出一娘母女语重心长,不便推辞,只得称谢领受。一娘料他盘川不多,又取出一百两银子与他作路费。陈业已知一娘母女与花家世仇大恨,以卖点心隐迹,暗中伺机复仇。虽然日浅,双方情如一家,成了一条跳板上人,便不再推谢,径直收下。阿婷方说:“你放大方些多好!老是这样,我就不会再怪你了。”一娘又命二人叙过年庚。陈业幼遭孤露,颠沛流浪,备受世人白眼欺凌,几时受过这等真诚关爱?心感一娘母女高义深情,欲拜一娘为义母。一娘等他叩完了头起立,才笑说道:“你的人品性情俱是上选,只是本领差点,日后还要深造。我幼得师门心法,论起功力,虽比不上祝三叔,比你义父似胜一筹。阿婷原是我世侄女,因认义母,便不大爱用功。与其拜我为母,不如拜我为师还实惠得多。不过学艺须待一年以后,你算是我的徒弟吧。”陈业不肯,仍随阿婷口称“阿娘”,一娘只得罢了。这一来双方情分更深。阿婷说:“阿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