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墙垣遮隔。因是七旬大庆,到处张灯结彩,越发焕然一新。数千百株垂柳花树,全都挂起大小纱灯。大席棚搭了好几十座,戏台搭了四处,昆、戈、湘戏,随客所欲。两三顷大小的广场也成了宴饮之地,酒席似流水一般开上。全村男女老幼齐着新衣,帮同照料,人人欢笑,喜溢眉字。那远近四方的贺客,直同过江之鲫,车马舆轿,肩挑背负,结队而来。单账房就设了十来处。
来宾一到村口,先就有襟缀寿字彩条的知宾接待,问明来处,分别远近,领入账房交礼。
取了回帖,无论亲疏,只是贺客,先由执事人道谢申歉,说主人年老失迎,引去安排食宿之地,请客稍息征尘。进了饮食,再定时往见主人。是近处亲友晚辈,无什要事的,都是当晚和明早随众公祝。如是慕名远来,或是久别老友,随到随见。一切俱有专人办理,井井有条。只管八方云集,人多热闹,一点也不显杂乱。休说马琨出世以来没闻见到这等世面,便邱义久跑江湖,自信已知莫家底细的人,也未想到这样周密,暗中好生惊奇。
按照预定,原是邱义先领从人交礼,马琨往见主人。经此一来,二人势须连络在一起。邱义和马琨又作耳语,说自己有事须求莫老,事前要和他亲信交换。这里执事人等多是新来,人多须按主规,不便令其更改。只可装作卑下一点,以马琨为主自居副手,如此方能有济。交礼时马琨未同往账房,本是深信,见知宾对客甚为谦和隆厚,受人优礼,自是好事。又想起陈业原说交礼即回,明早再往恭祝,沿途未遇他回,看莫家待客情形,分明到此受人款留,住宿宾馆。他这里好吃好玩,却把自己一人冷清清撇在客店相等,连派个人送信都没有。自己白白几千里随他跑冤枉路,事完回去,功劳和面子都是他的,实在令人难堪。难得遇见邱义这样好朋友,一文不费,白享现成,自己还居主体,哪找这好的事?邱义必是有求莫老,想走内线,托他身侧近人说话,惟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