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凤连忙赶过,那两人把手一拱,已朝房上纵去,身法颇快。三元暗中留意,见这班人都是一身黑衣,带有面纱,本领颇高,所擒三贼两个腿上鲜血,业已浸出,滴了一地。虽被擒住,神态甚是倔强,想起前两次盗案翠风做得实在太辣,事隔三四年没有音信,还当对方不知是她所为,又知自己和毕贵不是好惹,故此无事,不料今夜大举来此复仇。事前并未听说,共只半日夜工夫,哪里约来这许多有本领的帮手,心方一动,主人已往上房请进。
到了屋中,原来班房中虐待犯人、逼问口供号称五大件的全副刑具早已布置停当,同时发现被擒三贼虽然面带苦痛之容,带着脚镣,一步一步在陈氏弟兄喝骂之下挣扎走动,伤处鲜血点点滴滴由裤腿里落到地上,显得狼狈已极,但照平日经验,像这类本领高强,并有许多贼党业已逃去,就是心中怕死,为了本身体面和同党的援救,不到真个受刑不过,也必要装上几天硬汉,有那强项一点的更讲究连滚几次热堂不哼不哈,以取得同党和人们的尊崇。只要一场官司挺过,立时成了好汉,便是班房中人只管专用毒刑拷打犯人,也都喜欢硬汉,看不起脓包,越是胆小卑鄙反更吃亏,照例都是软硬兼施,上来先是大酒大肉尽情款待,讲那一套虚情虚面,非等好话说尽,对方满不听提,不讲交情,迫于无奈,方始发作。虽然一动手就是辣的,上来都是骗供,轻易不肯动刑,以防对方怀恨,将来翻供多招麻烦,在刚擒到手时真恨不能和哄祖宗一样看待。像今夜所擒一望而知是个积年巨盗,成名飞贼,无论如何多少总有一点骨头,何况所伤均在腿臂等处,并不甚重,血流这多,主人又未叫人准备伤药,业已到手的公事一言未问先就这样凌辱威逼,和对寻常老百姓一样,好些不近情理,心中生疑。料是主人夫妇闹鬼,假装点火抽旱烟,故意把那血迹踏上一脚,忽听翠凤喊人快些打扫血迹,并骂:"该死狗强盗,我这是干净住房,今天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