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去。少妇瞥见,也忙将两子一推,纵身赶出。夫妻二人还未抢到,先是哗喇一声,那半间破屋本已快倒,哪禁得住老妇气急心慌往里一闯,当时倒塌下来。总算房顶不重,又被风雨将上面茅草泥土冲去多半,只剩薄薄一层房顶,土墙又往外倒,少年农夫刚到房前,瞥见房顶墙上泥土纷纷坠落,便知不妙,一时情急,上面手臂一抬,便将前面房顶上面碎倒的几根木条树枝连同泥土茅草一齐打飞,老妇恰巧抱了一些破;日东西和一口碎铁锅冲了出来,被少年一把抱住,农妇也是抢到,夫妻二人见老妇满头泥土,头上有血,一面扶住,代她拂拭泥土,整理衣服,一面哭劝,也听不出说些什么。
老妇先将手中抱的东西连同那口刚碎的铁锅交与农妇,反倒面现笑容,走了过去,抱着两个幼童亲热,从怀中掏出两大块食物分与大家。农人夫妇便劝老妇同吃,老妇忽然大怒,朝少年喝骂,听那意思似说方才业已吃饱,此是家中仅有的食粮,我并不饿,如何糟蹋,随又转身拉着农妇的手说笑,似甚亲热;又将两个周身水泥的幼童搂在怀中,亲了又亲。这时雨已不下,只是风狂水急,大量洪流漫山遍野而来,激得那些肢陀之间到处水花腾涌,声如雷吼。天空中的风依;日猛恶,不时还有雷鸣之声,仿佛还有大雨快要降下,光景十分惨厉险恶。李善由和尚口中间知那农夫名叫陈玉,人最勤俭耐劳,本是逃荒的难民,先只一母,后在当地种了些滩田,母子二人由讨饭变成种地,不消两年便成了家,又生了两个儿子,一家五口没有一个闲人,每年收成比谁都多。夫妻母子都肯帮人出力,家庭也极和美,想是不舍今年新盖的土房和新种的第二次庄稼没有离开,总算地势较高,庄稼虽被水冲去,人还保住,以他全家那样勤俭,也许还有吃的。
李善早已有一点感动,再见另一处土堆偏在一旁,也是四面被水隔断,景象却又不同。为了土坡较大,住了三家,留下的人共是几个妇女,内中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