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事来,不特好人遭殃,小庙也难保其安宁,岂不有违本心?实不相瞒,贫僧十年心力,为想修复这座庙字,也颇有点积蓄。
当此凶灾;何尝没有人心?便是为了许多顾忌不敢露出。方才如非估计那一船粮足够山上三百多苦人两月以上之用,便是施主教我代做好事,我也不敢开口,听凭他们一抢了事,先把本庙难关度过再打主意,哪里还敢这样布置?施主一定要去,便要听我的话,先将正殿上闲人喊开,不许近前,施主隔窗向外远望。好在照墙已倒,虽不能一直看到山下,这条斜坡也可看出多半,只要留心,便知这班土人是不是好惹的了。”
李善见他辞色诚恳,仔细一想并非无理,但是自己正想联合这些人,如何与之隔断?
不过感情用事容易疏忽,人多自私,和尚惟恐土人抢夺吵闹,连累庙中受害,也是人情,不如姑且照他所说,等高、辛二人到来,问明详情,仔细商量好了方法,使这班苦人有了食宿之处再与相见,分别劝告,先查出每一个人的境遇、能力、心思、志气,分别感化、诱导,然后集思广益,察看眼前形势,应该如何救人。先从减少灾难入手,等到人数越来越多,想好治水之策,官府如无能力,便设法劝募,号召感化,由人民自己动手,计日无成改为计月,计月无成改为计年,誓以一生心力,非将此事办成不可。在未考察清楚以前,且是由他,便点头笑诺。和尚闻言才放了心,便命人宝、三娃房中看守,二人一同去往正殿。
李善立在殿内向外一看,见那山门外面照墙业已坍倒,雨势虽已停止,风却越来越大,鸣呜厉啸之声尖锐刺耳,天低得快要压到头上,四外暗沉沉的,也不是云,只是一团团暗灰色的湿气,被大风一吹,狂涛起伏,满空滚转,急如奔马,到处水光耀眼。定睛往下一看,原来照墙前面不远便是一道直达山下的坡道,内中还有好些残缺不全的石级,当风雨未起以前,曾见下面肢陀起伏,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