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呢。我远远还劝了他们几句,就回来准备。我知道我同族心腹中有一人和鹰儿打过野郎(山俗未婚先合,名为打野郎,非有孕,终身不能为正式夫妇),悄悄传他进寨,命他半夜里抄秘径险路去向鹰儿打听消息。这人才走后不久,忽有人进来报告,以前投降的四个猎虎寨的千长(千长即山酋,位在大司之下),被神姑派人叫进后寨去了。我一面暗下密令,传知我的心腹加紧防备。
到了半夜,我兄弟捉住了一个刺客,我连忙起来拷问。这刺客就是四个千长当中的一个,起初未归顺时,因他力大心狠,颇得蓝牝牛亲信,后来叛了蓝牝牛率众归降。他不知本山规矩:。只有我是一个头子,虽然统率全山,有生杀之权,也不过住的地方与众不同,多享受一点,其余的人除周世伯、神姑夫妇算是客体理当尊重外,别的人名位虽有高低,享受完全一样,谁勤慎,谁心思灵,谁就过的日子比别人强;不同外人打仗,各做各人应做的事,做完了事,大家在一起歇息玩耍,谁也不准欺负谁。这刺客以为他四人领了那多的猎虎寨前来投降,无论如何我也要重用他们,至不济,原带过来的人总得让他领带。他却不知本寨原不须要他们投降,准他们投降,不过是不愿自残同类。他们降了过来,我们还得分出牛羊用具房子给他们食用。虽说本寨地利无尽,耗去的牛羊用具仍可用人力去取回,到底还费我许多调度管理的精神心思。若不是为了想教三族合一,免得年年打仗互有伤亡的话,像他们这种野性生蛮,谁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安居呢?
其余三个千长比较还好,只他见我待他和其余猎虎寨一样,虽说食穿住用都比原来舒服,但是终嫌没有权柄,再加本寨全数的人耕作畜牧、打猎钓鱼、养蚕织布,男女各有各的事,除了春秋好天气同祭祖节外,谁都得做事。我虽不常亲自去做,出主意、想心思、考查勤情、调度买卖、添换物品、安置他们房子、读书写字,实际上比他们还要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