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学问甚好,而且深通兵法以及垦地修寨之学。过了不到一年,本寨经他整顿出主意,相度山谷险要,因势利便,教山民在农隙认字讲武种桑畜牧钓鱼贩货,又立下九条法规,全山遵守)三年工夫,渐渐把本山治得家家富庶,人人安乐。初来时山民嫌他老弱,口虽不敢说,心里难免总有不服的地方。自经他修好了两处栈桥,有一次猎虎寨前来报复,被他用一百六十七人设下诱敌巧计,杀败猎虎寨千人之众,山民才改了轻视之心。后来他种种设施经我强制实行,大收成效,全寨的人更加心悦诚服,都尊他为老爷子。我自经这位老人家指教,读了不少的书,全山的山民无形中也受了很多的益处。他们起初住的地方多是土洞和树顶的小屋,穿的是兽皮围裙,现在除了衣服正等全年头一次布织成,下半年就可穿上身外,人人都有了房子和家具。我们感念他的功劳,将后寨让出来与他全家居住,还拨了许多男女山民分班服侍。
“最令我高兴是第一年终,我试出他别无二心,把血书取出来,向他探问我家的踪迹。他才把血书读完就流下泪来。我一问他什么原因,不但把我父母什么来历都说出来,并且他知道下落。原来我父亲林衡玑也是贵阳人,与他还是旧交,虽然迫于亲老家累做了满人的官,却是一清如水。二十年前在湖南彘州府任上,得罪了湖南巡抚周某,被他设计陷害下在牢内。我母亲正带着身孕,起初以为我父亲决难活命,满拟怀的是个男儿,遵了我父亲吩咐,间关千里,带了一个老家人逃回贵阳,想给林氏门中留一线香烟,不想逃至石头山搭了贼船。起初几日,贼人见我母亲主仆二人行李单寒,并未动手。等到过了白马洞,我母亲刚刚分娩生下了我,那船靠岸打尖,离岸十里山中便是贼船贼头家里。那贼头姓卫,忽然上船,看上我母亲美貌,立逼要抢上山去。老家人被他们打死。
我母亲不从贼决难活命,从了贼,慢说我母亲出身书香之家,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