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易过,不觉便到了第三年的秋天。这日鲁瑾算计,爱子二年之期将尽。这三年中,只见他身材逐渐长大,面上神光焕发,却仍然卧在床上,一点看不出快能起坐神气。
想自己不久便有仙缘遇合,鲁孝也要往黄耳崖从师,丢下勿恶一人,实是放心不下。疑心爱子已成病废,不能痊愈,三年之说,乃是鲁孝恐母忧急,故意如此说法,不是真话。
否则,爱子病愈起身,恰正是自己仙缘遇合,从师他去之时,天下事哪有如此巧法?越想越疑心,想要背人盘问鲁孝。又因这是儿子好意孝心,不应揭穿,使其难受,几次欲问又止。
这日鲁瑾算计日期越近,越发愁急。忽然想起五年前由家中逃出,分娩遇救之处。
暗忖:“雷仙婆是自己母子的恩人,在黄耳崖临去以前,曾对鲁孝说,三五年内还要回转。自和姑茫处久,神兽通灵,彼此已能闻声知意。上月偶然无事,向它询问雷仙婆的踪迹,好似所居洞府,就在那绝壑左近。后问孝儿,也说仙婆不久就要回转。母子三人受她如此大恩,自己连面都未见过,理应登门拜谢。孝儿年幼心粗,也没有问她洞中有无门人留守。自从服了公冶仙师所赐灵丹,又照所传口诀修炼数年,现在身轻力大,远胜从前,虽还未到飞行绝迹境界,已能用孝儿头一年从师所学飞遁之法,随着心念起落,三二百里以内,片时即至。几次想往仙婆洞中探看,均因孝儿拦阻说:‘本山又搬来了一伙妖邪,师徒多人与本山原有的鬼风谷妖道联合一起,人数颇多,不时在左近出没游行。陶真人既不愿多事,又因新来妖人被鬼风谷妖道劝阻,说公冶仙师与雷仙婆、陶真人均住本山,劝其敛迹。故从未往黄耳崖、碧云峰两处走动。妖人气数未尽,除他们尚还不到时候。’也就听之。这伙妖人,多是凶残狠毒,全无人理。孝儿惟恐自己远出,狭路相逢,遇上吃亏,再三拦阻。说几时有暇,陪了自己同去,偏生近来功课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