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人未到以前,成都城内外连出了奸淫杀抢的大盗案。来贼本领极高,先还奇装蒙面,后来人数越多,胆子越大,居然现出本相,凶恶异常。出事人家都被吓倒,事主受了伤亡都不敢于报官,直到前两天有一官亲受害,暗向军门告密,风声方始传出。
成都几个地方官日前已有耳闻,只为听说贼党有好几个,本领高强,无人敢敌,事主既未告发,乐得假装痴呆,不料军门得信,将府县官喊去大骂一顿,知道事关重大。如非那官亲再三向军门警告,说贼党如何凶恶厉害,形踪飘忽不可捉摸,此事只能暗中图谋,千万张扬不得,那军门乃是皇室亲贵,威权最重,盛怒之下,几乎当时参奏,说他纵贼殃民,还要摘印下狱都在意中。这类卑鄙昏庸的官府,如何不吓得屁滚尿流,惊魂皆颤?
当时诺诺连声,哪敢说个不字?
照彼时的习惯,地方上出了乱子,照例以大压小以贵欺贱,一层层压将下去,一直压到人民头上为止。官府只知雷厉风行,加紧追逼,自己当了奴才,受了上司恶气,再加上利息摆足威风去朝下面发泄,非但没有公道,不通情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最苦的还是亲民之官,最凶毒的也是这类号称亲民之官的县大老爷,什么无耻卑怯的事都做得出来,何况成都又是封疆大吏驻节之区,公公婆婆又多,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简直成了奴下奴,怎经得起军门大吏亲自交派,密令破案?这一来从知府起固全慌了手脚,便是别的地位稍低的官吏,也都谈虎色变,终日鬼头鬼脑,交头接耳,忧形于色。
县太爷受了上司恶气,便朝捕快差役身上发泄,喊到密室之中,先把两个捕快头恶狠狠骂上一顿,最后再用好言安慰,连恐吓带鼓励,并说:“军门怒发千丈,限期破案,事情还要极端隐秘,否则军门再一发怒,我固丢官,你们平日所办何事,地方上出了这样大案坯不知道,一个不巧,你们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随又悬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