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易过,一晃东方已有明意,昨日孙登虽来传话,苍山三友吩咐众弟子只在明午拜师行礼,并不限定什么时候,初次拜师,到底不宜去得太迟。沈煌更因母亲体弱,熬了一夜,心虽依恋,想使早睡,勿匆吃饱便要起身。明霞笑说:“你怕娘熬夜疲倦,昨夜大家先睡多好呢。先不舍得去睡,此时天还不曾亮透却催起身。寒萼谷离此不远,凭我们的脚程,不过半个时辰便可赶到。三位师长命我们午前赶到,只不误司徒兄妹所备酒饭便可无妨。我们消消停停,午前起身,赶到寒萼谷拜师之后,再和主人一同宴请师长,决来得及。此后常日均在寒萼谷用功,这一分手,少说也要半年或一年才能与娘和大姨、三姨、四姨她们相见,就是怕娘疲倦,也应服侍她睡好再走,你忙什么!”沈煌忙答:“我想错主意了。”
众人见他对于明霞言听计从,明霞也是无限深情自然流露,因对沈煌情爱太深,对于淑华也和亲娘一样,难得那么大方诚恳,既无嫌忌也不故意讨好,三人都是自然亲切。
龙子、珊儿一样爱重情深,形迹上却又不同,双方都是那么性刚,常起争论,一会又好。
袁和尚天生一副滑稽相,本来古怪刁钻,室中这些人不是尊长便是同门至交,无从发挥,因淑华待人周到体贴,怜他从小孤苦,又是一个小和尚,不似别人还有知心伴侣,虽在一起说笑,有时便觉孤单,偏又死心眼,不肯吃荤,格外关切一点,袁和尚从小孤苦,从蒙师父收养,虽然对他极好,到底是个有道高僧,用功打坐,像这样温情,初次得到,由不得通身舒服,觉着对方太好,自然而然生出情感,一口一声娘,喊个不住,和沈煌、明霞一样,常时随在身边,亲热非常,一听说走,说不出的依恋难舍,呆坐在旁,眼望淑华,心中不舍,反比平时安静得多。
赫连二妮人并不丑,只是天真朴实,也不粗野,生得太高,杂在人丛之中便觉不称,又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衣服,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