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完我初愿,我便披发入山。这等苦楚你自不知,就知道也不会对我垂怜。昔日见你凉薄,也曾几次灰心,想要走去,无如前世冤孽,你那亭亭情影始终横在心头,怎么也丢不开,煌儿尤为可爱,迁延至今方始绝望,决计出家,更不再见,免你多疑,对我嫌忌。今生如此,他生更不可知。
说到这里,正自伤心流泪,忽又想起,淑华表面温婉,性情孤做,从小不受闲气,看她平日关注情形和煌儿口中露出来的口风,对我情非不深,不过生自世家,好名胆小也是常情,既然相知以心,相爱以诚,何必非要见面不可?听煌儿说,意中人每当春秋佳日,往往临风洒泪,对月长吁,明是为我而发,隐有难言之痛,念头一转,又觉淑华身世凄凉,处境可怜,我既无法向其爱慰,如何反加埋怨?又觉对她不起,全是冤枉。
再一回忆昔年耳鬓厮磨、两小无猜、意中人往往故作娇嗔,向其赔话情景,于是改过话风,重又向其赔罪,好语温存,再作为淑华负气不理自己,千方百计加以抚慰。
似这样似悲似喜,和疯了一般,自言自语了一阵,忽然想到这些全是空的,休说文君私奔不是所望,能似眼前虚拟之景,有上一天也可无憾,无奈自己出家之念已决,对方成见更是牢不可破,就候到沈煌病好学成归去,至多当着多人,和自己见上一面,吃上一席酒,连想把这满腹相思说上十之一二都无指望,不禁心中一凉,忍不住流下泪来。
正在心念玉人,神魂颠倒,隐闻门侧有人冷笑之声,心疑主仆三人在外窥看,忙把双目闭上,本想暗中静听门外是否有人,再等片时,衣服干后,换好出去,谁知室中暖气融融,裳枕温软,睡在上面,舒服异常,又熬了多半夜,新浴之后加了疲乏,先前伤心过度,心中一静,重又生出倦意,眼睛闭上便懒得睁开,心神微一迷糊,便自昏沉睡去。这一睡,竟去了不少时候。
醒来觉着身子被什么东西托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