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三年内还不能常在一起,且等将来再寻你吧。”沈煌见他神态天真,笑问:“简老师呢?”龙子笑答:“师父被人请去,他所说老友是个和尚,也要前往相见,到了前面,简老师听见雕呜,说我已不能同去。肚皮有点饿,回家恐怕把娘吵醒,知道沈少爷,不,沈师弟富贵人家,吃得好,想去吃点好的就赶来了。”文麟、沈煌见他言动率真,毫不掩饰,俱都投缘,先前又有相助之德,同声笑答:“我们出来时,本预备下好些酒食,想把简老师和你请去,不料未允。正在失望,来得甚好。我们也有一点饿,快请走吧。”龙子随拉着沈煌的手,满口“师弟”,亲热非常。文麟看出他豪爽天真,口快心直,貌相虽丑,但极英武,又听说拜一异人为师,有意代沈煌结纳,一到家便命下人把先前准备款待冰如的宵夜酒筵开将出来。
龙子自幼家中寒苦,性喜酒肉,又有兼人之量,乃母爱子,虽偶然弄些酒食与他,龙子素孝,知道自己吃得多,母亲节俭多日还不够自己饱食一顿,于心不忍,只得强行忍饿,勒紧肚皮,却从来不肯因为自己饥饿而多吃。每当年时令节,村人打牙祭,便代人家做事,想吃一顿好的。村人虽然嫌他量大,吃完还要讨些回去,平日性情又暴,如非乃母管得严,不知要和人打多少次架,先还不愿用他,后来因他身强力大,肯卖力气,只有大酒大肉能使其饱餐,一个人能抵十几个人的用处,带回家的又均奉母,渐都感动,每打牙祭时,前两天便将他找去。龙子嘴馋,明知吃人一顿要做好几天事,但因家贫,自己年幼,无力奉母,全靠每月朔望以劳力换点酒肉回去孝敬母亲,口虽不说,心却不快,因此除了年终朔望,谁也请他不动,只一家姓秦的老农夫,人多地少,仅够度日,人却忠厚善良,当乃母怀孕受屈时曾加照护,主持公道。龙子常听乃母说起,心中感激,但除吃两顿粗茶饭外,毫无所得,每一想到有钱人家肥鸡大肉尽量痛饮,称心快意毫不为难,母亲和自己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