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师伯这样爽快人。可惜拜了师父,不是男子,否则我真想当个小叫花,跟你老人家云游四海,见识见识,省得守在庵中气闷,哪里都不能去。不过范师怕样样都好,就是大脏一点,看了有点恶心,我想日子一多也成习惯,上来难免麻烦,身上发痒难过罢了。”
陈英见她油腔滑调,暗中嘲笑,方恐激怒,代她发急,哪知范显一点不以为意,反笑骂道:“小丑鬼嫌我脏么?你师伯隐身乞丐之中,休看人脏,心里干净。我也知道不得人心,像你这样当面直说我倒不怪,最恨人装模作样,还要假意敷衍。本来我脏,天性如此,只不为恶,有什相干?当面不说,背后骂人,才可恨呢。”
陈英恐双方越说越多,正想设词岔开,小凤见他干在那里还不肯定,看出范显脾气古怪,笑说:“方才那位姊姊是个哑巴,她名桑湄,从小父母双亡。我见她孤身一人寄住亲戚家中,十分可怜,几次求师父收她为徒,均未答应。这两年来虽也随同学武,师父也肯传授指点,终不肯收她为徒,气得她想起就哭,又不会开口,平时用功最勤,难得有此机会,我到洞中把她喊来,就便看几个贼党想逃没有,可好?”
陈英知她心意,还未及答,范显已怒道:“老弟怎么这样女人腔!你在此于我有什么益处?将来见面再找地方痛饮好酒,尽兴说笑,不是一样?只恐你到时嫌我讨厌,避而不见呢!还不快走,我的说话就难听了。”
陈英遭了没趣,知道此人不通人情,只得应诺走去。还未入洞,便见哑女奔出,手持一纸。接过一看,上写:“急事待商,请速回庵一谈。”越崖而过比较要近得多,哑女便往前面引路,忙即回走,匆匆援上崖顶。
回顾哑女,并未跟来。到庵一问,净波笑道:“这类无知的人,与他有什么多说!我因小师妹将来隐居江南,难免与之相遇。此人任性恃强,一与往来决无好处,故连伯母一齐请回,不与相见。好在他未看出。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