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正在勉强忍耐,忽听女主人口气不妙,当时警觉,暗忖,自从受伤倒地,敌人虽未理睬,说话随便,全无避忌,分明非死不可。就算放走,一身重伤,背脊骨又被打断,稍微转侧便痛得直冒冷汗,周身乱抖。由此出去,还有八九里才见人家,来时不合拿刀威逼那些穷人,又用刀背打伤了两个,结下仇怨。此时成了失水蛟龙,休说吓人,行动都难,那些上人不打落水狗已是万幸;想他帮忙相助,投宿医病,更是做梦。此外相隔更远,最近是白沙沟,不算出庄一段,由黄土沟起也有二三十里。
这样大雨泥泞,孤身上路,不等到达,痛也痛死。何况出庄路上道路崎岖,还要上下攀援纵跃,由草树丛穿出,休说是走,想起都心寒。就算仇人因见自己残废,肯放逃命,也无法走出。伤处又痛得厉害,自知生望已绝,任多老脸,不怕丢人,也是无用。漫说逃不出去,就能逃回,非但成了残废,还要被江湖上人说成笑话,平日凶威已全扫地。
本来这三个仇敌都是行踪隐秘,只要逃得出去,外人多半不会知道,偏又有田通等三人在此,平日趾高气扬,骄狂任性,目中无人,今日丢人现世全被看去,哪有不说之理!
心中恨毒,顿生恶念,为首强敌厉害,不敢硬拼。心想,我已不免一死,你们三个势利小人平日对我恭维,见我势穷力竭,在旁边看我笑话,不说一句好话,实在可恶。你休狗眼看人低,反正我没有好死,怎么也得拉上一两个陪客的。主意打定,又听主人在催劳康发落,知无幸免,稍微延迟,连想拿人出气都办不到。因和洪、姚二人最熟,又见小泉身边带有三才烈火弹的火筒,以前见过,知它用法,只要突出不意冷不防抢到手内,非但烧死一个够本,多上两个便是利上加利。如非天下大雨,这所楼房也必烧光。就这样仍难免于起火。只能熬痛,十九成功,出这恶气,忙颤声急呼:“姚朋友,我脊骨已断,身受重伤,饥渴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