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一泡屎全拉了?不吃,不吃馍,呸,就是不吃!
一进家门,婆在台阶上坐着梳头,狗尿苔说:婆,今儿啥饭?婆说:能有啥饭?你去刮些土豆,咱做面水子煮土豆。狗尿苔大声地说:我要吃馍,吃蒸馍!他的声大,婆听得明白,但婆却疑惑地看着他,嘴张得多大。杏开从山墙外的厕所里过来,说:狗尿苔你今儿生日吗,要蒸馍吃?狗尿苔这才知道家里还来了杏开,嗤啦笑了一下。
杏开的腰身那么粗了,像是衣服里塞了个枕头,狗尿苔不敢靠近她,觉得她现在是提着一篮子鸡蛋在集市上,别靠近去撞坏了鸡蛋,立即从炕上取了褥子垫在了椅子上,让杏开坐下。杏开却把狗尿苔拉到厨房,说:狗尿苔现在有眼色了!到窑场去了?狗尿苔说:就在院子里说么,婆耳朵笨了,她听不着,,啥事?杏开说:是不是马卓也得了疥?狗尿苔说:马卓是谁?杏开说:就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马部长,你得说实话!狗尿苔说:你听谁说的?杏开说:当然有人给我说的,你知道她得疥的事吗?狗尿苔说:这我不知道,我到霸槽的老宅屋去,她在煮锅,我以为煮红薯哩,她煮的是衣裳。杏开说:她肯定也是得了疥了!狗尿苔说:得疥那又咋啦,来的人都得了疥么。杏开说:别人得疥她得什么疥?!突然间脸色大变,抓起木勺在案板上哐哐哐地敲,大声嚷道:她一个人住的她得疥?她来革命呀还是来得疥的?!就坐在灶火口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杏开一哭,吓得狗尿苔不知所措,从厨房出来,他要问婆这是咋回事,婆也在院子里叹气,说:没良心,没良心。狗尿苔问谁又没了良心,婆却说:你去担些水去,杏开在这儿,咱就蒸一笼馍吃。
狗尿苔在泉里舀水,舀着舀着,蓦地醒开了杏开的话:是霸槽把疥传染给了马部长?立即就恨起了霸槽怎么能这样,更恨起了那个马部长。她马部长,哼,有什么好呢,脸那么黑,脖子又短,瞧她那双脚么,又宽又肥,那是人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