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长宽说:听说破四旧哩。拿眼朝门外瞅了瞅,低声却说:来声,你走州过县的,别的地方破没破旧,四旧?来声说:破是破哩,没想到这偏僻的地方也破?我还以为抄麻子黑的家哩。长宽说:麻子黑穷得光毬打着炕沿响,他有啥四旧?来声说:他投毒杀人了能不抄!长宽让来声进了院,来声看了一下院子,没见戴花,估摸戴花在屋里,干咳了几声喉咙。长宽拉条凳子让来声坐了,突然疑惑起来,说:你刚才说啥啦,麻子黑咋的?来声说:麻子黑投毒啦,你不知道?长宽一下子瓷在那里,说:案子破啦?!来声说了他在洛镇上如何听到麻子黑被逮捕的事,长宽就首先想到要把这事告诉给支书。
长宽便喊戴花,戴花却半会不出来,出来了头发梳得光光的。长宽说:你在屋里梳头哩?戴花说:哦,来声来啦,带没带个锥子?来声说:带着锥子。长宽说:麻子黑逮啦,给欢喜叔下毒的是麻子黑。戴花说:我估摸就是麻子黑。长宽说:你就能得很,案子没破时你咋不说的?戴花说:王所长找我谈话,我说多半是麻子黑干的,麻子黑不是想害欢喜叔的,他是想害磨子的,可欢喜叔命尽了,替磨子死的,王所长就不信么。长宽说:好,好,算你能,我这去找支书,你在家等着来收四旧,如果来了,就把这几件东西给人家。戴花说:这鞋拔子是白铜做的,我舍不得,要给把你那木头如意给人家。长宽说:你昏啦,啥木头如意?!戴花就不吭声了。
长宽一走,来声就在戴花的腰里戳了一把,戴花说:我拿瓶子着,别撞打了。但来声还是一把搂了腰,急促地说:把嘴给我,把嘴给我!院门外又响起脚步声,长宽二返身进来了,说:来声,我去给支书说麻子黑逮了,支书肯定不信的,咱俩一搭去。来声支吾着不愿意去,戴花就从货筐里拿了锥子,说:要么吃了饭去?长宽说:吃啥饭?这大的事咱知道了能不及时给书记说?!两人就出了门,戴花倚在门框上说:不吃也好,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