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狮子哩?
狗尿苔说:推石狮子?那么大的石狮子谁敢推呀?
婆说:可我明明看着几个人在推,已经推倒了,霸槽把狮子嘴里的圆球都砸了。
狗尿苔说:我去看看。
婆一把拉住,说:你给我乖乖在院里,别人毁坏村里的东西哩你去落罪名呀?!
婆孙俩就坐在院里,守着天越来越清白,隐隐约约听到有什么打砸声,却想不来那是在打砸了什么。狗尿苔知道霸槽昨天是去了镇上,为什么回来就推石狮子,是和谁又吵闹了,可即便是再吵闹,也犯不着要推石狮子呀?他给婆保证他不出去,可仍搭梯子要上到房顶,在房顶就可以看到外边的事了。梯子才搭到房檐,院门就被嘭嘭地敲,婆招手让狗尿苔下来,又进屋睡到炕上,才开了门,进来的却是三婶。
三婶说:你出去了没,他蚕婆?
婆说:我才起来,还没梳头的,咋啦?
三婶说:霸槽疯了!
婆说:来回有羊癫疯,没听说霸槽也有疯病么。
三婶说:他和一伙人露明在山门上贴白纸,那么高的石门上都贴了白纸,那是给古炉村挂孝呀?!村口石狮子砸了嘴,山门上刻着的人人马马的都敲了头,现在挨家挨户收缴旧东西,说是收缴了要在山门下烧呀。狗日的霸槽是疯了!闹土匪啦!
婆说:有这事?支书呢,支书还睡着哩?
三婶说:不知道么。
三婶说完就出去了,婆站在院子里心慌意乱,但她不敢出去,又怕狗尿苔出去,就也不准备碾豆面了,乍着耳朵听是否有人喊着生产队出工。没有人喊出工。婆就开始在门道里纺线。
线抽不细,疙里疙瘩的,而且不停地线就抽断了。好不容易纺了一个线穗子,村里的狗咬起来,粗声短气,此起彼伏。但这些狗都没有到自家门前的巷道,她才拉开门,迷糊扛着个梯子往过走,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