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瞧这些人都跑得多快!只留下些党员了。霸槽说:我不是党员。天布说:你捣是捣,素质在哩。霸槽,你改改你那邪劲,你肯定能人党,我可以给你当入党介绍人。霸槽说:是不是?突然地笑了一下,却独自也往山下走去。天布哎哎了几声要喊他,霸槽已经下了场畔,脚上的草鞋泥粘成了两个大坨,越是使劲地踏,要把泥坨子踏掉,泥坨子越粘越大,最后粘得拉不开步,索性解了鞋带,拔出光脚走了。
村子里其实没有发生大的事故,只是行运家的后院墙坍了一丈长的豁口。先是秃子金把拖拉机从村里往公路上开,经过行运家后院外,拖拉机撞掉了墙角的一页砖,行运不知道,秃子金也没在意。等到雨一下,水从墙头的缝往里灌,院墙就坍了,没有坍着行运的媳妇,坍住了行运家的母猪,母猪就早产了猪崽。行运的媳妇在哭天抢地。行运抱着五个猪崽,用烂棉花团给擦身子,说:哭你妈的×,快去熬些米汤给猪崽灌!结果熬了米汤,三个猪崽还张开嘴能喝,两个嘴掰不开死了。行运媳妇又哭:这遭的啥孽呀,拖拉机你开不上,狼又吓得你尿了一裤裆,猪也不成全我,一个猪崽五元钱呀,一下子就没了?!行运气得把死猪崽扔到了厕所的尿窖子里。
霸槽从窑场上回来并没有直接去小木屋,而回到了老宅屋。老宅屋的东西后檐早就朽了两个椽头,一些绽板和瓦都掉了,雨把墙头淋湿了一半,一股子水钻进了屋。霸槽说:要坍你就坍么!却搭梯子上了屋顶,用稻草帘子盖在墙头上,又寻了一块雨布要把裸露的椽头包住。正忙活,隔壁院子里有人说话,是支书的老婆和儿子戴了草帽指指点点着新买的公房:如何封了这个门重新开门,如何换了这揭窗装上菱花格子窗,如何铲了旧墙皮用白灰搪。支书儿子的身边是一个女的,个头不高,梳着两个辫子,辫子长得搭在屁股上,她说这台阶得重修,修宽点,晚上出进不至于绊脚,她说院子里应垒一堵墙和牛圈棚隔开,牛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