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股卸不下来。君亭就说:“正好,上边苫些包谷秆,就给厕所搭了棚了!都进会议室,开会,开会!”竹青说:“还开会呀?”君亭说:“咋不开?开么!”上善到水池子那儿洗手,擦衣裤上的脏物,治安员也过来擤鼻涕,嘴里嘟囔说:“虼蚤腿上能割多少肉呀?!”上善说:“群居守口,你在会上别管不住嘴。”治安员说:“我刚才说话你听到了?”上善说:“税费这事上边一层压一层,直接影响着乡政府领导的政绩和工资,也影响着咱们的补贴。群众心都躁躁的,当干部的要那样说,你当心君亭撸了你!”治安员说:“君亭也听到了?”上善说:“这我说不清。”治安员说:“我是直人,嘴上得罪人多,该你打圆场的时候你要打圆场。”上善说:“这你还看不出来?!”
会议继续召开。君亭当然是讲了税费收缴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再是强调清风街的债务数额已经很大,已严重影响着清风街的正常工作,乡政府意见很大,乡长把他叫去几乎是拍了桌子在警告他。这些债务大致由三个部分组成:一是前任村干部借钱贷款开发七里沟,修村级碎石子路,不但贷款未还清,而且贷款的利息逐年积攒。一部分是由于村收入入不敷出造成的,大致包含国家税金,“三提五统”和各项摊派这三大块。其中“三提”的使用权归村里,近一年村里却又使用了三万元,其余十二万都被作为税费上缴到了乡里,因为清风街农民一直拖欠税费和提留不缴。“三提”一并上缴到了乡里,乡里并不返还,其实缴到乡里的部分也不足,缴上去的由乡里先费后税或先税后费地安排使用了。农民大量地欠村集体的提留,而村集体却必须借款完成乡里分下来的税费、提留任务,每年的数万元至数十万元的借款都是高息,积累下来,仅利息就近十万元。况且每年三万元的“三提”费用并不够村里开支。现在清风街村民欠缴“提留”形成了恶性循环,据这几年的经验,先是贫困户和少数“钉子户”不缴,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