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新生说:“你笨得是猪!”以腹为鼓做起示范。夏天义和上善一闪过那一堵土墙,一只狼狗呼地就两条后腿站立起来。新生一扭头,就往起爬,叫道:“爷!爷!二叔咋到这儿来了?!”便急喊儿子沏茶,又拉着长嗓子喊老婆快回来,你瞧是谁来啦!
上善说:“二叔这威信,一来天摇地动的!”夏天义说:“我要活得连新生都待我不理不睬了,那我早就一头碰死在厕所墙上了!”新生说:“我新生没啥能耐,但我不敢昧了良心。国是大村,村是小国,二叔什么时候都是清风街的**么!”夏天义说:“你这是啥意思?”新生说:“你在任上的时候,我给你说过这话?前几天,铁旦他娘还说把三楼收拾出一间屋子,如果二叔愿意来,就孝敬你来住,这里清静,眼界也宽。这话真的是铁旦他娘说的。”就又长声喊:“哎——你死到哪儿去了?”新生老婆是驼背,驼得头都抬不起来,好像一年四季都被磨扇压着似的,当下应了声:“来了来了!”夏天义精神头又起了,脖子挺着,点了黑卷烟吸,对上善说:“上善呀,有两种人我可是应付不了,一是喝醉了酒的,一是给你说好话的,他们给你说好话,你拒绝着不是,接受着也不是,你就得听着,还得认真地听,还得笑。”上善见夏天义高兴了,就偏说:“二叔,你知道不知道,这都是我事先给新生交待过的!”夏天义说:“交待得好,我不怕你交待就怕你不交待!”果园里一阵树枝响,新生的老婆钻了出来,腰弯得眼睛几乎只能看着膝盖,手里握了一把花椒叶,说:“二叔来啦!中午谁都不能走,我烙椒叶馍吃!”新生说:“做啥椒叶馍?二叔爱吃凉粉,你收拾一下豌豆面,做凉粉!”夏天义说:“吃凉粉吃凉粉!”当下坐下来喝茶。
喝起茶,上善对新生说:“嫂子的病你没再给看过医生?”新生说:“看啥哩,哪能看好?引生给我出过主意,说用两个门扇一夹驼背就直了,我说那驼背直了人却没命了,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