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来找我。”君亭说:“二叔也知道了?”跟着进来的梅花收拾地上的空酒瓶,嘟囔:“喝了这么多啦?”雷庆说:“再去弄一碟菜吧。”梅花听见了却装没听见,斜靠在门框上说:“二伯什么不知道?巷道里跑过一只鸡,二伯清楚这是谁家的鸡,下蛋了没有!”夏天义说:“这事算弄得好。以后承包出去的项目还得勤勤照看着,一大撒手,问题就出来了,清风街可是费干部的地方!”君亭说:“这一次也就是三踅在闹腾。”梅花打了个喷嚏:阿嚏!唾沫星子溅了雷庆一脖子。梅花说:“谁想我哩?!”雷庆说:“狗想你哩!”梅花踢了一脚,说:“三踅,哼,他是以攻为守哩!”雷庆说:“你就话多得很!”梅花说:“我说的是理呀,砖场这几年,他总说是亏损,可自个摩托车倒骑上了!让他承包他不承包,别人要承包他又不肯,哪儿有这么横的事?!”君亭说:“这可是二叔手里的事,二叔没解决,秦安没解决,我就是煮牛头也不能一把火两把火就煮烂了的。”夏天义说:“我要不退下来,他敢?我可告诉你,遗留的问题一时解决不了,就得月月查他的账,防备着贪污!”君亭说:“没承包前,要允许着这些人贪污哩,不贪污谁当自己事干?但贪污有个度,超过度了那不行。”夏天义说:“一个子儿都不能贪污!”君亭给大家倒酒,一边倒一边脸上笑笑的,说:“瞧我二叔说的!他在任的时候水清是清,可水清不养鱼么,清风街谁给你好好干来?”夏天义说:“我干得不好,办公室的锦旗挂了一面墙了!”话说得动了气,把手里的卷烟猛地从堂屋门口往院子一扔。他这一扔,偏不偏电灯忽地灭了。梅花说:“停电了,电又停了!”立时黑暗中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原地不敢动。梅花在划火柴,在找煤油灯,喊:“翠翠,把厦屋墙窝子里的煤油灯拿来!”脚底下踢倒了一个空酒瓶子,玻璃碎裂着响,末了一盏灯颤颤巍巍地亮在柜台上。夏天义说:“你瞧瞧,咱这电,三天两头断!”君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