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般关系的人,自己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呢?竹子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带灯从镇街上回来,端着一个塑料盒儿,脸上笑盈盈的。竹子说:有啥好事?带灯说:刘慧芹炒了豆豉给我了一盒,咱夹馍吃!竹子说:不至于有豆豉就这么高兴吧?带灯说:啥意思?竹子说:你有好事!带灯说:烟叶收购任务完成了,这半个月没上访的。竹子说:你就哄我?你就继续哄我吧?!带灯说:咋啦咋啦,咋哄你了?竹子就开始背诵,只背诵了信的最后一段,说:知道了吧?!转身却走了。
带灯一下子怔在那里,接着眼睛发粘,脖脸烧烫,心扑咚扑咚跳,她意识到是把信息发错了,一定是把给竹子的信发给了元天亮而又把给元天亮的信发给了竹子!带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尴尬,就喊:竹子,竹子,你……竹子已经跑到巷子中了,传来诡诡的笑声。
医不自治
竹子只说带灯会给她说出那个人的,也可能她还会听到一段浪漫传奇的故事吧,但是,带灯再没有提说这事。当竹子再一次要研究那短信,从中发现她所希望发现的东西,可手机里却没有了那短信。中午吃完饭她去洗碗,手机就在综治办桌子上放着,带灯就在那时偷偷删除的?既然带灯不再过问,又删除了短信,竹子也就装胡涂,从此守口如瓶。
以后的日子里,竹子留神到带灯常常不是低头在手机上发短信,就是突然地坐在那里发呆,而她一走过去,带灯又冲着她笑,笑她今天又去段老师那儿了?那就把头发梳整齐呀,领口系严,别露出脖子上那么大个红印子!竹子觉得她走不到带灯的心深处。对带灯也有了埋怨。
但带灯又病了,而且这次病得不轻。带灯明显觉得浑身无力,腹胀,手又老是凉的,老出汗,还体会到了马副镇长曾说过的话:世上最沉的是腿。
竹子问带灯得了什么病,带灯说:内分泌紊乱,脾有毛病了。竹子说:脾在肚子哪儿?带灯说: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