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的问题还严重,王随风是老问题了,这次是关乎大工厂的事,找不到人,你们也就不要在综治办干了。带灯说:我们不干了,你也别当镇长了!镇长又软下来,说:姐,好姐哩!带灯气得把手机关了。
到了石桥后村,停下车,三人就去张膏药家;张膏药家的窗子是黑的。带灯心里紧了一下,以为自己判断错了,便伸手去拽门口墙上的木牌子。木牌子写着祖传膏药,专治烧伤,没被拽下来。竹子就趴在门缝往里瞅,突然说:你看你看!带灯看了,里边似乎有点光亮,就拿脚踢门,里边的光亮却没了,这就证明人在屋里,越发踢,喊:张膏药,膏药!带灯说:就说是来买膏药的。竹子再喊:膏药叔,叔呀,油锅烫了人啦,要买药!果然过了一会儿,张膏药来开门,才问:买药?五元钱一张啊!带灯一下子撞门进去,倒把张膏药撞倒在地。带灯说:电灯绳儿呢,拉灯!张膏药说:我没安电灯。带灯说:点煤油灯!自己把打火机点着。张膏药说:啥事三更半夜私闯民宅!带灯说:啥事你明白。王后生,王后生你出来!里屋一阵响,王后生没出来,带灯进去了,王后生就坐在炕上,炕上放着一张炕桌,桌上一盏煤油灯。带灯把煤油灯一点着,司机先冲了过去按住王后生就打。再打王后生不下炕,头发扯下来了一撮仍是不下来,杀了猪似地喊:政府灭绝人呀,啊救命!张膏药家是独庄子,但夜里叫喊声疹人,司机用手捂嘴,王后生咬住司机的手指,司机又一拳打得王后生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带灯点着一根纸烟靠着里屋门吃,竟然吐出个烟圈晃晃悠悠在空里飘,她平日想吐个烟圈从来没有吐成过。她说:不打啦,他不去镇政府也行,反正离天明还早,他们在这儿,咱也在这儿。并对竹子说:你去镇街敲谁家的铺面买些酒,我想喝酒啦,如果有烧鸡,再买上烧鸡,公家给咱报销哩。竹子竟真的去买酒买烧鸡了,好长时间才买来,带灯、竹子和司机就当着王后生张膏药的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