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树梢。甜酒刚刚吃过三巡,门门“咿呀”推门进来。王和尚对门门这个时候的到来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但还是留着门门喝了一杯酒,说:
“这多少天了不见你的影子,又到哪去了?”
门门抹着嘴,倒给王和尚递上了一根烟,说:
“伯还惦记着我哩?我去丹江河上游商君县贩运了一批龙须草。”
“你小子静静在家呆不上十天八天的。”
“我是不安分,要不,你怎么就看中才才啦?”
一边拿眼睛乜斜小月。小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王和尚又说:
“这一趟又赚了大钱了?”
“别提啦,这次折了大本了!”
“赔了?”王和尚愣了一下,接着又嘿嘿地笑起来了。“门门,你愿意听不愿意听,伯要给你说一句话:你一个人过日子,把那几亩地种好,好歹找个媳妇,也是一家滋润的光景哩,何必总担那些风险呢?秋里抗旱时那场事,多蝎虎的,你怕又忘了呢!”
门门倒笑了,说:
“伯说得也对,我也想学学才才,学不会嘛!”
小月说:
“你别作贱人了,才才要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王和尚倒瞪了小月一眼,说:
“啥话你都能说出口,那是你说的话吗?我看才才还是靠得住,人活名,树活皮,村里人谁不说才才的好,大队支书正培养才才入党呢,你还不仅仅是个团员。”
王和尚训着小月,话里却对着门门。门门就说:
“小月姐倒比我强多了,可怜我连个团员都不是哩。才才,来,我敬你一杯!前几天我才知道是你帮我收拾了地里的草,如果上边要选举活雷锋,我保险第一个给你投票哩!”
才才倒不好意思起来。小月暗中捅了他一下,他才举了酒盅和门门碰了一下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