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她后悔怎么就脱得这么光呢?三下两下将衣服穿好,脸上还辣辣地烧。门门还趴在柴排上,她瞧着他的老实相,正要“啉哧”地笑出声来,却见门门趴在那里,眼睛是一直向这边睁着的,月光落在上边,亮得像两颗星星。她立即脸又辣辣地烧,骂了一声:“门门,瞎了你的眼了!”将船一撑,当真生起门门的气了。
门门讨了没趣,兀自将柴排竭力地向岸边靠拢,但突然失声叫起来:一根扎排葛条断了,排要散伙了。小月回头看时,柴排果真在河心打着漩涡转儿,便将船又撑过来。离柴排一丈多远时,门门忽地从柴排上跃起,跳上了船来,嘻嘻笑着。
小月“咣”地一篙将他打落到水里了。
“叫你装!叫你装!”
门门在水里叫唤着,一时没有浮上来,“咕儿咕儿”喝了几口水,小月“啊”地叫了一声,愤怒全然化作了惊慌,忙将竹篙伸过去,把门门拉上了船。
“又在装吗?”
“胳膊上都流血了。”
“这就好,流了血就能记着教训了!”
门门却又嘻嘻地笑:
“小月姐,你再把我打下去!”
“你当我不敢吗?”
“敢,打下去了,你再拉我,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了!”
门门是个小赖子,小月知道斗他不过。
柴排拉上沙滩,门门却并不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月说起话儿。
“小月姐,这么晚了,没有人过河,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想事儿。”
“什么事儿,一个人悄悄地想?”
“碎仔儿!”
“我只比你小五个月哩,小月姐!是碎仔儿,能到丹江河上游去撑柴排吗?你撑过吗?”
月光下,小月静静地看着门门。这条丹江河上,她只在这渡口摆摆船儿,听爹说,这渡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