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烟草来抽。但他没有多大的瘾,仅仅种了十棵,也全招待了来家的客人,从此也就不想再种,觉得抽烟是一种奢侈。小月却不,偏从荆紫关给他买回来了一大捆水烟板子,说:苦了一辈子了,难道连烟都不享受?他心里虽不大悦意女儿的观点,孝心却领了。就将这水烟板子放在水瓮下浸潮,装在小月的一个空雪花膏自瓷盒里,心情好的时候,捏出黄豆那么大的一丸来,按在竹根管的烟眼里,吸一口,吹一口,心里想:这真是“一口香”。
一受活起来,他就想起八年前死的小月娘,那个白惨惨的瘦脸儿,总在眼前晃。他‘‘唉唉”着,怨她没福,死得太早了。
这么思想着,便又操心起小月来;疯妮子,这么晚了,难道河边还有要摆渡的人吗?忍不住又站在门口,粗声瓮气地喊叫起来了:
“喂——小月!喂——小月!”